心碎之後─番外《心跳的節奏》
(1)
心臟病，那是從我出生就一直跟著我的病。
六年前，我和那一直殘弱的心說了再見。
我想像中，一個嶄新的心，應該是那樣平穩、踏實，不再恣意的隨意亂顫、更不會有意無意的緊縮，像在提醒你生命的脆弱這般。
但，現實卻總是和想像中不慎相同。
尤其是遇到她之後。
◇
打開門，看見林水波坐在客廳看著電視，吃著水果。
「阿公……你還沒睡喔？」艾琳有點心虛的關上門，緩緩走到沙發邊。
「嗯？才幾點睡什麼睡。」搖搖頭，林水波繼續吃著水果。
「也是……對了二柱，還有沒有飯？」艾琳似乎想轉移一些注意力，轉過頭去問站在一邊的二柱。
「飯？沒欸，我吃光了欸……董欸說你不會回來吃要我吃完……」
「吼──我哪有說不回來吃，我肚子很餓欸。」艾琳拉高音調，對二柱喊著。
「阿不然我現在馬上去買消夜回來，剛好我也想再吃點滷味……」
「吃什麼吃？不吃晚餐就跑出去的人，應該在外面吃飽才回來。」林水波馬上阻止了二柱。
「吼──阿公，醫院哪有什麼好吃的，而且我看完馬上就趕回來了阿……」艾琳似乎想幫自己辯解。
「我看你談戀愛就飽了，阿公說的話也不要緊了。」林水波有點用力地將叉子在插上一塊水果。
「阿公──我哪有談戀愛啦！」艾琳這次想要放軟身段，跑過去一屁股坐在林水波旁邊，撒嬌著。
「賣假！」林水波並沒有推開黏上來的艾琳，反倒將水果再放進自己嘴裡。「妳看妳的臉跟剛剛衝出去的時候完全不一樣。」
林水波這樣一說，二柱也稍微看了艾琳一下。
「哪有不一樣啦！」艾琳說著。
「嘿阿，大小姐看起來差不多阿……還是妝掉了？」二柱在認真研究一下後也跟著附和。
「二柱，你不說話沒人當妳是啞巴。」艾琳瞪了二柱一眼。
「大小姐我這是在幫你講話欸……」好像有點委屈，二柱一臉不悅。
林水波放下水果叉，將身體轉向艾琳。
「阿不然妳跟我說，剛剛妳去醫院，確定了什麼嗎？」直接切入正題的，林水波問著。
「阿……就……一些……事情啊。」 艾琳眨了眨那雙靈巧的大眼睛，稍稍的噘起了嘴。
林水波一點不屑的，哼了一聲。
「我就說嘛！通常我們長輩越說不行，妳們這些年輕人就越愛做。」然後又憤恨地將叉子叉在水果上。
「阿公──我敢跟你保證，方小祖一定不會跟那個人一樣……」或許是想急於解釋，艾琳自己說出了剛剛她在醫院確認後的心意。
「妳看，我說方小豬不行，妳就偏偏要跟她在一起！」這次他沒有拿起水果，反而將身體靠上沙發。
「阿公……」艾琳似乎想不到什麼話來繼續跟他阿公講。
「沒話說了吼──」林水波又拿起叉子。
只見艾琳忽然一把搶過水果叉子。
「對啦！我就是想跟方小祖在一起，我管他像陳家寶還是誰，反正我現在就是喜歡方小祖，不管阿公你說什麼，我自己的選擇後果我自己承擔！」用著她尖銳且宏亮的聲音一口氣喊完後，也一口氣將叉子上的水果塞進嘴巴裡。
「妳！」阿公用著一種不敢置信的神情看著眼前的艾琳。
忽然，一旁的二柱忽然拍起手來。
「這才是我認識的大小姐。」 啪啪啪──
「勇敢、充滿氣魄、敢愛敢恨！我認識的大小姐終於又回來了！」一邊拍著，二柱彷彿眼角還有淚光。
艾琳看著二柱。
「你會不會太誇張？」嘴上咬著剛剛那塊水果說著。
「不會，我句句真誠，字字真心。」二柱用拳頭槌了捶自己的胸口，大概是要表達自己的真情意。
「去買滷味啦！」一旁的林水波，忽然對著二柱大喊。
「啊？阿不是說要讓大小姐肚子餓嗎？」二柱忽然反應不過來。
「謝謝我要吃米血喔。」艾琳瞇起眼睛，這樣對著二柱點餐。
「喔……我知道了。」二柱摸了摸頭，但本能性的轉身出門去買滷味了。
門關起來了，留下客廳裡看起來有點尷尬的兩個人。
艾琳撐著雙眼，眨呀眨；林水波不發一語，坐在沙發上一動也不動。
忽然，林水波拿起手機，似乎按了撥話鍵出去──
「喂！」電話似乎馬上就接通了。
──等等，阿公她是打給誰？
「不用在那邊五四三，明天早上七點，在我家集合。」林水波的口氣很差，這樣對著電話那一頭命令著，然後瞬間掛了電話。
「阿公！你打給誰？」艾琳有點緊張地抓住林水波的手。
「除了那個垃圾方小豬，還有誰！」林水波這樣說著。
「阿公，人家身體又還沒好，你沒事叫人家早上七點來家裡幹嘛啦！」艾琳有點緊張的詢問著。
「什麼身體不好？我剛剛叫人家問過了，他只不過去做身體檢查，做個檢查還要過夜還住VVIP病房，像他那種軟弱的垃圾，我就要拖他去山上看看種不種得出東西來，才能知道要不要資源回收！」說完，林水波站了起來，準備往房間走去。
「吼──阿公──」艾琳緊張地想追上林水波。
「吼，虎在深山裡啦虎！我要睡覺了，明天七點要起床。」說完，林水波馬上關上門，把艾琳鎖在門外。
艾琳拍了拍門。
「阿公！阿公你聽我說！」
「妳再叫我就跟他改約五點！」門裡傳來林水波的回應。
艾琳停下他的手，急急忙忙地走上自己房間。
按下撥號鍵。
──豬豬豬。
沒多久，電話接通了，是剛剛不久前還聽到的聲音。
「喂，艾琳……妳怎麼……」
「你不可以來！」艾琳急著打斷方小祖的問候，立馬告誡他。
「艾琳，我……」
「你不可以來，不管幾點、我阿公叫你幹嘛，你都不要理他！」就像是怕方小祖自己來送死一樣，艾琳再一次叮嚀著。
「……」方小祖這下沒有回答，就像是料準自己的話大概還是會被打斷一樣。
「你有沒有聽到啦，方小祖！」艾琳沒聽見電話那頭的回應，有點急了。
「有。」
「真的有聽到吼？我是說真的喔，我阿公是什麼都做得出來的人，你絕對不可以過來喔。」艾琳又再叮嚀一次。
「嗯，好。」聲音聽起來是那樣冷靜又溫柔。
「嗯……好，不來就好……」本來以為方小祖會說死他都會去接受挑戰這種話，但異常聽話的方小祖真是讓他有點不知如何反應。
「妳和妳阿公吵架了嗎？」電話那頭似乎傳遞了關心。
「也……不算吵架啦……溝通不良而已……」艾琳有點心虛的說著。
「……」對話那頭聲音又沒有回應。
「喂，方小祖，你是睡著了喔？」艾琳實在不是太喜歡他忽然沒有聲音的感覺。
「我在。」
「你可不可以不要說到一半就沒聲音阿，我很怕你忽然又怎樣了欸……」艾琳是個無法隱藏自己內心感覺的人，馬上把剛剛內心情緒說出來。
「呵。」方小祖居然輕聲笑了一下。
「你笑什麼啊？」他的反應真的令人很難捉摸欸？
「我剛剛只是在想，好想抱著妳，但我不敢直接說出來。」聲音是那樣輕柔、那樣好聽。
「……」沒有預料要聽見這種肉麻的話，艾琳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反應。
「妳也不說話了。」電話那聽聲音聽起來就像是馬上打敗對方的優越感。
「吼──你不要沒頭沒腦的說這樣的話，我、」
「我很想妳。」
你還說你沒談過戀愛，沒主動追求過女孩子，那你怎麼永遠都知道要怎麼讓人臉紅心跳和不知所措啊！
這傢伙，除了是一個奸詐的商人外，絕對還是個奸詐的戀人吧？
一種甜膩的氣息，迷散在這房間內，伴隨著兩人靠在電話邊的耳語，久久散不去……
如果有一種勇敢，叫做愛情，那我們或許可以為彼此勇敢一次；如果有一種跳動，叫做心動，那我願意為了你狠狠的跳動一回……
※
打開門，二柱拿著一大包滷味走了進來。
「欸？大小姐跟董欸呢？」看著空蕩蕩的四周。「奇怪，說要吃滷味人怎麼不見了？」
他拿起電話，按了大小姐的通訊錄，但是一直傳來電話中。
這時候林水波從房間內走了出來。
「董欸，你知道大小姐去哪裡了嗎？我滷味買回來了欸。」他拿起一大袋至少三人份的滷味。
「你把它吃光，一個都不能留給她！」林水波大聲命令著。
「蛤？這個很多欸！」二柱不敢置信的看著林水波。
「不准給我剩下，浪費糧食會遭天譴！」說完，他關上房門。
留下那個把大小姐的晚餐吃光，現在又被迫要吃光大小姐消夜的二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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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次寫文章，都覺得莫名歡樂
尤其是二柱(不你只是惡搞他
然後其實好想多寫一點閃閃戲份
但我覺得光這段電話的戲就好閃了阿~~
我好喜歡小祖冷靜沉著的一面
看上去不會談戀愛但其實很會的那一面
總之~接下來就是種樹了
看會種出什麼吧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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